赴千秋（九）
大家2023年快乐~
今年一定好好更文，不当鸽子💪
久等久等，终于让小顾和公主见上面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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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说那位已经到北疆了？”
“回丞相，正是。”
孟延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，他低头冥思，随即又哼笑一声，他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窗边，摆弄一盆君子兰。
“她果然沉不住气。”他拿着一把剪刀仔细修剪，剪掉了那些稍有泛黄的枝叶。
“丞相此计甚妙。”
“让那边的人时刻盯着，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传信。”
“是。”
孟延此时倒甚是悠闲，布了这么久的局，终于有看到实质进展的时候了。原本只是想利用顾玄清来牵制李云贞的势力，逼她交兵权。没想到有此奇效，能让这位皇帝自乱阵脚。
彼时，李云贞已到了北疆驻扎的营地，在北疆王的营帐中与之相谈，但她却不如面上那般镇定。
来之前她嘱托手下的侍卫查看军中情况，找寻顾玄清可能被关押的地方，方才却得知，顾玄清并不在此处。
“北疆王，你我都是爽快之人，我此行的目的，想必您也清楚，弯弯绕绕的没意思，不如我们都直接一些，我只想向您讨回南国的将军，我也可以承诺，我在位之时，绝不犯北疆。”
北疆王顿了一下，随即大笑起来，“早听闻南国皇帝是杀伐果断，雷厉风行的人。今日一见果不其然。既然陛下开口，我也自有我的条件。”
未等他说话，营帐便被人风风火火地打开，卷进来的刺骨秋风，让李云贞心里打了个冷颤。
“北疆的条件很简单，我看上了你们南国的将军，想和他成婚，礼成之后，我父王自会撤兵。”
“阿兰，别胡闹，你退下。”北疆王出言阻止，假意呵斥，却不时觑着李云贞的表情。
但这个女皇帝，听闻这个条件，却毫无反应，表情都没什么变化。
北疆王心道奇怪，她为了一个将军亲自远赴北疆，却怎么看起来她对这事好像也并不在意，镇国将军被当成交易的条件，她却对此无动于衷。
难道她是有其他目的？
但南国那个丞相却是多次提过，若想制住南国皇帝，这位将军是不二人选，而皇帝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，但此时的局势，又不太明朗。
李云贞既没有大怒发火，也没怪这郡主言语轻佻，她只是笑了下，言道，“能被郡主看上，也是他的福分。只是我这位将军，性子烈，难服人。我的命令他自不敢不听，但若他不是真心忠于郡主，怕是日后也常会让郡主难以舒心。”
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直白，但又没把话说的太死，听起来似乎真的无所谓这位将军联姻与否，却又亮明顾玄清的忠心，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被动摇的。
果然这位郡主的脸色很不好看，她哼笑一声正要开口，北疆王见情形不对，便先说道，“陛下远道而来，不如先休整一下，晚上我叫人备了好酒好菜，到时再议不迟。”
未等李云贞开口，北疆郡主冷哼一声，转身正要走，
“郡主留步。”
李云贞起身开口道，“北疆王的心意，我自然不会拒绝，只是，我既是来讨人的，可否让我先同他一见。”
她的话是对着北疆王说的，看向的却是北疆郡主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北疆郡主握紧手中的鞭子，眼神如刀，冷冷说道。
“我相信郡主自然不会亏待他，但这等大事，我自要同他商议，他若愿意信服郡主，日后才好不叫郡主烦心。”李云贞话语间，眼神总看向那骇人的鞭子。
“你！”
“阿兰！”北疆王呵住郡主没说出口的话，“让你那婢女带路。”说罢又转向李云贞，堆了满脸的笑，说道，“陛下见笑了，请吧。”
婢女带李云贞到了院中，便急急忙忙地退到院外，像生怕沾了晦气在身上一样。
这院中冷清得，一点人气也没有，冷森森的，连看守的侍卫，也只在院外，这北疆郡主就这么放心，不怕顾玄清趁机逃走吗？
李云贞心中疑虑甚多，眼下却也顾不上太多，她急步走向正门对着的那间屋子，刚踏上第一层台阶，却听见有什么嘶嘶的响声从头顶传来，在空荡荡的院中，听起来甚是骇人。
她正疑惑想抬头看，房门突然打开，里面的人一把将她拉进房内，她心中惊喜正要开口，却被顾玄清冰凉的手捂住了嘴，他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。
那诡异的嘶嘶声响更清晰了些，就像贴在她耳边一样，她突然就反应过来，这究竟是什么声音，她猛地看向顾玄清，他轻轻点了点头。
怪不得那带路的婢女跑的这么快，看守的侍卫也只在院外，院中毫无生气，也并不担心人逃走。
那北疆郡主，竟在自己庭院内，养着一条生猛的巨蟒。
过了少顷，那嘶嘶声才消失，想是那条蛇已经走了。李云贞这才松了一口气，急急看向顾玄清
“你怎么样？”
“公主怎么来了？”
他们二人同时低声开口，两人皆是一愣。
“我....”李云贞再次低声说道，只说了一个字，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。
“玄清...”李云贞的声音颤抖着，如同拥抱他的那个人一样，顾玄清紧紧环住她，手臂用力到发抖，像要把怀中的人融进自己身体里。
顾玄清很少有这般失控的情绪，这也是他第一次，抛开礼数，抛开君臣之别，抛开一切理智，去拥抱他不敢奢求的心上人。
李云贞也抱着他，轻轻拍他的后背，像是安抚孩子一样，低声说道，“我没事。”
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。顾玄清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，他松开怀里的人，眼尾都染了红，他定定看着李云贞，过了会儿，像是才想起刚才的举动多有失礼，他一时不敢看李云贞的眼睛，却又忍不住担心。
“我没有事，倒是你，除了这还有哪里受伤了？”李云贞小心地抚着他眼下的那处伤，虽然已经结痂，她却仍是心疼。
顾玄清摇了摇头，不肯再说，但他额上的细汗，和发白的嘴唇却出卖了他。李云贞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坐到榻上，从袖中拿出伤药。
“上衣。”李云贞说道，但顾玄清却没动，他实在不想让公主看，但李云贞见他不动，直接去解他的衣服，顾玄清急忙握住公主的手腕。
李云贞便抬眼看他，眼眶发红，有盈盈泪水在眼中留存却不肯落下，顾玄清见此怔住，抿了抿嘴，还是无力地松开了手。
他手臂中了一箭，这一处已经上过药，但胸前却有几道深红的鞭痕，没有破开皮，却深入内里，红肿得几乎发紫。
顾玄清此时，有些不合时宜的心虚，他方才大力抱住公主，伤口被压得更肿，但李云贞没注意到，只是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，方才留在眼眶的泪水无声从脸上滑落。
顾玄清更心有愧疚，况且这些伤都是他自己讨的，他不仅不从郡主，还数次激怒郡主，被打也不还手。但见公主落了泪，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塌陷下来。
“公主，属下无碍。”他忍不住轻声道。
李云贞喉咙发紧，说不出一句话，只是点点头，继续给他上药，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，她缓缓开口道，“北疆要用你，换南国临北的百姓。”
“北疆的郡主要同你联姻，北疆王答应礼成之后，便会退兵，不再犯南国。”
“我来之前，太傅托人送信予我，说城中早有风声，朝中有半数群臣施压，要我应下这联姻，不费一兵一卒，换南国安宁。”
说完，李云贞正系好顾玄清的衣带，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说道，“你不愿，对吗？”
顾玄清原本确实不愿，且不说北疆是他的敌人，南国的敌人，他自有爱慕之人，又怎会同敌国郡主相敬如宾。他原本也打算至死不从。
但见公主陷入如此两难之地，他却轻易动摇了。
“若真能用我一人换南国，我愿同北疆和亲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李云贞拢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住，指甲都几乎要扎到掌心的肉里，她眉头紧锁，看着顾玄清。
顾玄清向来怕公主生气，因为往日他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哄公主开心，见公主皱起眉头，他不由心里一怵，却还是说道，“仅用我一人便能换南国百姓的安宁，属下愿意。”
李云贞突然一甩衣袖站起来，她正要开口，却一阵头晕目眩，眼前发黑，她连忙伸手要扶住什么东西不让自己摔倒，顾玄清已经起身接住了她。
“公主小心！”
李云贞甩开顾玄清的手，扶住一旁的床柱，她胸口发疼，不住深呼吸，压下阵阵心慌的感觉，片刻后道，“即使这些都可能是北疆的奸计，即使那个郡主性情暴虐，即使他们必然不会让你好过，你也愿意是吗？”
“属下只愿公主不为难。”
“你还不明白吗顾玄清！你当我是明君，是圣人？世人说什么，我什么时候在乎过！我不要南国，我只要你顾玄清！”
因为顾忌房外的蟒蛇，李云贞气极的话也不敢大声讲，只能拼命压低声音，让她更觉胸闷气短。
“顾玄清，对你来说，你我之间，只是君臣而已，是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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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，我是逻辑废物。
（对了，蟒蛇灵感是自唐朝诡事录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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